从无限流位面横跳后我和病娇H
作者:如生11
发布时间:2023-05-22 10:33:45
字数:10923
从无限流位面横跳后我和病娇HE了
我捂着脑袋坐在这间小破房子里愣了半天。
我头疼,我惆怅,我百思不得其解啊,怎么上一秒还在和怨灵正面刚,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还是被拴起来的那种,我试着动了动身子,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质感十足。
听到动静,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歪着头阴鸷的盯住我。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我差点没忍住,可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沈斐扬你小子,算是长能耐了,作为一个资深社恐,竟然也胆敢玩起囚禁PLAY了,这让隔壁霸总怎么看?
一.
房间不大,八九十年代建筑的样子,木质的小床上铺着干净的格子床单,窗台上放着几盆嫩绿的植物,透过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窗户望出去,隐约还能听见楼下老头们坐在小卖部门口下棋的声音。
我崩溃的抱住头,花了半晌才接受了从无限流世界横跳的事实,虽然这里安逸且美好,也不用天天绷紧弦儿怕遭了算计。
但谁能告诉我这个位面的我怎么会这么废物且脓包啊。
不仅被渣爹和后妈骗着给便宜妹妹当跳板,连个姥姥的遗物也看不住被她给偷卖了,在事发之后还被其恼羞成怒的推到墙上当场嗝屁。
死后更是莫名其妙被这个仿佛精神值为负数的沈斐扬给关了起来。
惨,真惨。
这绝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沈斐扬,虽然二者长着同样的脸,但沈斐扬个小奶团子比起这位简直是个还没满月就出来打工傻白甜。
主要是属性不同,沈斐扬是个闷不吭声的社恐。
而这位2.0版本的沈二,主打的就是一个傲娇,不开心的时候闭着嘴一言不发,兴致来了简直是既活泼且开朗,骚话多到离谱。
不对,也有可能是个病娇。
好几个夜晚我都能在半梦半醒中感受到他推门而入,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我,灼热露骨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背上攀爬游移。
再配合上满屋子我的画像,若不是早已被那个世界的光怪陆离给磋磨得稳如老狗,见了这诡异的一幕非得哭着叫妈。
是的,我的画像,在无尽血海中奋勇挥剑,在荒村古宅中斩杀行尸的我的画像,而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柔弱小白花原主。
这厮滑的像条泥鳅,从他嘴里啥也套不出,但常年生活在绝望边缘的我,对于危险有着与生俱来的直觉,这种本能也让我相信他没有恶意。
讲真,沈二除了道德水准有点低下外其他方面都挺不错,不仅每天一日三餐全包,家务也做的整整齐齐,是有点子贤惠在身上的。
“钥匙呢?”我拖着链子丁零当啷堵到正在拖地的沈二面前,把手往前一伸。
原本话多的要命的沈二动作一停,然后拖把往旁边一拐,闷不吭声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得,装听不见了。
“我有正事要干,快点的。”我不依不饶凑了上去:“我就出去一下下,肯定还会回来的。”
沈二目不斜视的继续拖地,口中低声咕哝了句什么。
“啥?”我没听清,又凑得近了些。
原本没指望能得到回应,没想到他却忽然停下动作,清秀的少年面庞上露出了个讥诮的笑容,猫儿似的琥珀色眼睛盯了我半晌之后朱唇轻启,缓缓道:“骗子。”
二.
骗子?
直到走出这个老旧小区,我还有点摸不清头脑。
原主的记忆在15岁之前都是空白,回到京市和柳如茵进入娱乐圈后就更是忙到脚不沾地,几乎隔三差五都要收拾她闯下的烂摊子,根本不存在和沈二有过交集,更别提欺骗他了。
我摸了摸后脑勺,争执那夜被柳如茵推倒在墙上磕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其实从名字上面也能看得出来吧。
一个绿草茵茵充满希望,一个轻如柳絮随风飘逝,很明显谁才是不被喜欢的那一个,也就只有原主还抱着期望,想要得到那份不切实际的亲情吧。
啧,要是换了我,单凭母亲刚一去世那个男人就立马迫不及待把柳如茵他妈弄回家的行为,这辈子我就只当自己是个孤儿了。
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乐橙影视有一对姐妹花,只不过一个红的发紫,另一个却凉到要死。
很不幸,那个凉到要死的正是原主。
唉,这姑娘就是被PUA傻了,分明有着一副身高腿长的火辣身材,却被佛口蛇心的后妈打扮成如四季豆一般干瘪的柳如茵的风格。
于是一个成了氧气美女白月光,一个成了东施效颦的大糊咖。
就这原主都感动到不行,还觉得这是继母一视同仁的表现,啊?是要感谢她大缺大德?
我撸起袖子,埋着头冲进了乐橙大厦,我原先待的那小破地儿一贯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既然柳如茵整破了我的头,那她这小脸也别要了。
“姐姐?”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我笑眯眯将墨镜摘了下来,低头扫了眼面前这个身形纤瘦的女生。
她微仰着头,清纯如小鹿一般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这两天你去了哪里?我和爸找了你好久…”
不愧是国民小仙女,这就演上了,要我说,她但凡能把耍手段的演技用在拍戏上,不用任何人帮忙,光凭自己都能斩获影后了。
“我为什么会消失你难道不知道?”我向前一步逼近她,欣赏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你看看我的头啊,伤口到现在还疼得要死,看不出来妹妹你柔柔弱弱,手劲倒是不小啊。”
“哎呀看给你姐姐弄得,茵茵快道歉。”没等柳如茵说话,我那前来探班的便宜后妈已经急冲冲过来护犊子了。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都是很正常的嘛,小絮你这些天都没有回来,大家都急坏了,咱们有事儿家里说,你还小,这大半夜出去也不安全,妈妈就怕你交到坏朋友…”
见我准备开口,她亲昵的凑过来,嗔怪似的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柳如茵。
“瞧瞧,天天喊着想人了,这小絮回来了倒傻愣在那了,快去端杯水过来给姐姐暖和暖和,你呀,也别气了,女孩子大度一点最好看了,茵茵也没啥坏心眼,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后妈也是个老白莲了,一番操作下来围观的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
我几乎可以想到明天的热榜新闻——惊,柳如絮深夜出走私会不良,慈后妈日日担忧哭断心肠。
不过一想到等在楼下的沈二,我顿时一囧,这小子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能称得上一句不良青年。
柳如茵已经貌似不安的走了过来,手上的杯子越凑越近,看着她闪烁的眼神,我先发制人,干脆的将咖啡夺了过来,借着身高的优势哗啦一声浇了下去。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在一片凝固的气氛中我笑得恶意满满:“哦豁,手滑了,开个玩笑而已,茵茵不会介意的吧?”
“你——”柳如茵被泼之后气急败坏,不顾后妈的阻拦就要扬起手来,却被我一把摁住肩膀。
“呵,妹妹以后可得记着不要乱开玩笑呀。”我贴近柳如茵的耳朵,轻声道:“这手不小心碰到我没关系,但是碰到老人留给别人的遗物,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她咬着唇怨恨的望了过来,却在看到我身后的时候面色一变,随即瑟缩着站定身子,几滴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腮边,整个人显得既仓皇又无助。
“柳如絮!”一道身影裹挟着怒意冲了过来,这具身体生物学上的父亲指着我
“你妹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折辱她?带你进圈子不说,为了照顾你的情绪,连衣服都买一模一样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感受着身体里涌起的酸涩之意,这句话仿佛一道鞭子,每次他这么一说,原主就会像被抽到的老黄牛一般忙不迭认错。
仅仅这样就已经算折辱了吗?那么原主替她在背锅后所承受的恶意,被毁掉的名声,还有躺在冰冷的地上逐渐流逝的生命,这些又算什么呢?
她只是被泼了水就已经让你心疼成了这副模样,那独自一人无声无息死去的痛苦就活该由原主一人承受吗?
哦,或许也算不上心疼吧,我冷眼看着心疼的将衣服脱下来披给柳如茵的乐橙太子爷,在利益面前这老狐狸可丝毫不糊涂,他心里很清楚谁才是最有价值的那一个。
“抱歉柳叔叔。”乐橙太子爷安顿好柳如茵之后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我们这里庙小,如絮小姐恐怕不能继续留在乐橙了。”
哈,是容不下吗,柳如茵已经踩着原主的血肉站稳了脚跟,那这没用的废人可不就要被清理了。
“啊?那作者逐白非要点名让她拍摄的无限惊悚怎么办?之前的几期综艺给了如茵小姐,听说已经让那边很不高兴了。”听闻此言,一个助理小心翼翼凑过来道。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都是如絮让给如茵的呀。”老狐狸拧着眉头打断了助理的话,十分嫌弃的扫了我一眼。
“如果非要如絮不可的话,那就让她去吧,就这样子演电影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还是如茵优秀了。”
“就这么办吧。”乐橙太子爷扫了一眼被我自己捡的参差不齐的短发,漫不经心同意了这个主意。
三.
“你要去做的事儿就是泼柳如茵一脸水啊?”沈二笑眯眯绕着我走来走去:“还是被人笑话了回来的?”
“切,姐姐我这发型可实用了好嘛。”我白了他一眼。
方才急着出门,脑壳后面的发丝碰到伤口就疼,这才咔咔剪了几下,本来想着揍柳如茵那狗东西一顿出出气,却没想到乐橙大厦安保人员那么多,就凭现在这虚弱的小身板,估计是要遭罪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我还苟不过吗,想着柳如茵湿淋淋的样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暗爽的,得亏我手快,占了点便宜。
“还挺别致。”沈二看够了,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又乐颠颠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大剪刀:“怎么还这么莽,跟个小流浪狗似的。”
“小流浪狗说谁呢,自己窝在这小破房子里不也跟个没人要的野猫似的嘛。”我抓了抓头发,口吐芬芳。
沈二怔住,眨了眨乌黑水润的眼睛,突然自己个儿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我淡定的给自己接了杯水,相处了几天下来我已经习惯了这人时不时的发疯,真就跟个猫崽子似的,神经质得很。
猫崽子笑够了,又黏黏糊糊凑上来,将我摁到椅子上,甜甜蜜蜜道:“是是是,我是窝在小破房子里的落魄猫,你是街上没人要的流浪狗,这么看下来,姐姐和我倒是般配得很。”
见我准备动手,他迅速提起剪刀,锋利的刀刃带着风声顺着我的耳尖擦了过去。
一缕头发悠悠落地,沈二亦被条件反射的我给掀翻在地。
“换个发型而已,怎么还打人呢。”这小子侧躺在地上十分造作的哼唧了一声,整个人都显得茶茶的。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虽然清楚知道这是个安全的位面,但身体的本能还是十分抗拒这种被人攻击的感觉。
因此我有些恼怒,可一对上他那双无辜且委屈的桃花眼,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软:“行了行了,反正这头发也就这样了,你随意发挥吧。”
“知道啦知道啦。”沈二立马满血复活,继续抄起剪刀扑了上来,看吧,我就知道这小子又在装了。
他有模有样的拿着剪刀在我头上这修一下那剪一下,结束后又凑到我跟前打量了一番,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卸妆水细致的擦了上来。
是我自己按着之前残留的妆化的,大病初愈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从来没有化过妆但动手能力超强的我还是十分牛掰的还原了出来。
这些妆容此刻正在被沈二全数卸去,随着脸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我缓缓睁眼,撞进了他专注望着我的眼神中。
那双黝黑的瞳孔仿佛残存着无尽的痛楚,又仿佛蕴含了怡然的喜悦,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穿越了无数沙漠,终于见到了他的绿洲。
被这种浓郁到极致的情绪包裹,我心中竟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略有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沈二马上回过神来,他一手遮住我的眼睛,一手蘸了口红,细细地点在我的唇间。
漂亮的正红色膏体随着手指的辗转被涂抹开来,沈二微凉的手指也变得滚烫,忽然面上一热,这小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虎牙轻轻贴在耳珠上,饱含隐忍的咬了下来。
我没有推他,因为随着这个动作,一滴冰凉的泪珠从他脸上滑落,跌在我的眉心之上。
这个没心没肺的神经病,他有什么心事吗?我这样想着,脑海中猝然划过小隔间中那满墙的画像。
四.
沈二果然是有些神经质在身上的,前一秒还半死不活的,后一刻就收拾了一堆衣物让我穿上。
不就是个神经病嘛,在无限流那个位面不算稀奇,比他还疯的我也见过不少,因此十分适应。
我从善如流的换上衣服,又被沈二拉着凑到了镜子前。
我面无表情地和镜中的女子对望,内心却也极为赞同这厮的审美。
这无疑是个十分完美的妆容。
原本杂乱的头发被修剪成飒爽的狼尾,一双被晕染过的长眉凛冽而英气,上扬的眼线显得神采奕奕,刷的又黑又翘的睫毛再配上明艳的正红色朱唇,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张扬且不易接近的美感。
沈二美滋滋的看着,回过神来又脑门子一拍,着急忙慌的掏出手机给我看,我凑了过去,嘿地一声乐了。
那是个在微博里刚一发出就转发过万的视频,镜头中的女主一袭纯白色流苏长裙坐在镜头前,整个人显得乖巧而清纯。
“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可最近因为我的失误和姐姐闹了些不愉快,她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借助这个平台,对她说一声抱歉,不尽密室那档综艺不是我有意想抢的,只是boss说更适合我而已,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实在不行,我,我再跟公司沟通沟通。”
她哭的梨花带雨,微红的眼圈在刻意找好的镜头下显得柔弱又无辜,但随后又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并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对啦对啦,也预祝姐姐的无限惊悚开大吉哦。”
这幅楚楚可怜又故作勇敢的样子很快便引来了大片粉丝的心疼。
【茵宝啾咪:糊逼别来沾边,抱走茵宝我们不约,都糊出天际了还要靠妹妹奶,柳如絮丢大脸】
【茵茵老婆独美:看我ID啊啊啊,我们才不想看絮婊,资源那么差只会拖后腿!】
还有被炸出来的书粉们数名。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啥玩意儿?一觉醒来谁要演我心头爱了?】
【江陵小姐姐的小鸡毛:是我起床方式不对吗,逐白大大怕不是石乐志?我不是刻意针对谁,但是让柳如絮那样的演江陵,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就在网络上一片七嘴八舌发泄着不满的时候沈二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怕不?”
我平静地:“怕个鸟。”沈二就咧着个嘴开始笑,笑完后抱了个琵琶往我手里一放,把手机架好利索地开了个直播,然后往我身后一推:“去吧皮卡丘~”
瓦特?我一整个懵逼,但看着直播间蹭蹭上涨的人之后我迅速整理状态,再怎么说咱也是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丢啥也不能丢面子呗。
调了调音,嗯,还好,手没生。
但是弹个什么好呢,还没等我考虑清楚,一道铮铮作响的吉他声就已经在房间里蛮不讲理的扩散开来。
非常熟悉的旋律,是我亲手所作,可原主怎么也会?还不争气的让柳如茵给抢去当了进入娱乐圈的入场券。
来不及多想,我抄起琵琶就跟了上去,一通操作之后换来马上无数嘲讽,有几个眼熟的ID也混杂其中。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吉他和琵琶合奏是个什么鬼,不过倒是挺上头的。】
【茵茵老婆独美:上头+1,不对,桥豆麻袋,这旋律怎么有点耳熟。】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分明就是咱茵宝的,絮裱裱你快快省省吧,蹭流都蹭出火星子啦。】
我理都不理,整个人弹得兴起,要知道压抑的环境会无限激发人的创作欲望,而创作出来的作品受限于环境无法施展则发会让人更加压抑,我可太压抑了,难得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好生发挥。
吉他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只有我还在忘我的抡着琵琶,
随着旋律愈发鬼魅迷离,直播间里的评论也悄然开始发生变化。
【茵茵老婆独美:曲子不是应该结束了吗?后面这是什么鬼?】
【余伯牙的古筝弦:我是学音乐的我先说,这姐们指法贼6,柳如茵的曲子虽然也不错,但讲真没法比,感觉后面加的这些才是重点。】
【钟子期的开山斧:怪不得总觉得茵的曲子缺点啥,软绵绵的,听完这立马觉得对味了,光从曲风来说的话,感觉和逐白大大的无限惊悚好配啊。】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谢谢,已经在精绝古城杀干尸了。】
【江陵小姐姐的小鸡毛:不是清醒点啊你们,这可是絮裱,要毁咱们江陵的絮裱啊。】
手上的调子愈发昂扬,五指轮弹豁然起身,随着一个帅气的出胯旋身,我在反弹琵琶的造型中结束了这曲。
原本热闹的评论区更是沸腾到不行。
【茵宝啾咪:顾不上了这个明天再骂,姐姐的腰杀人的刀!】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哇靠这是换了个头嘛,真的没人夸夸今天的妆造吗,本来就是浓颜系的长相,穿这种哥特风的衬衫配马面裙真是太蛊了啊啊啊!】
看着这些评论,我会心一笑,双指并拢贴近嘴巴,在一片姐姐鲨我和嘶哈嘶哈中冲他们飞吻致意后关闭了直播。
“还算他们有点眼光。”沈二坐在那边不知道看了我多久,这会儿跟个正常人似的:“怎么样,开心吗?”
“谢谢你。”我真诚道,因为方才激烈的表演而微微喘息,好像这么一番释放下来,自横跳位面以来一直飘着的心也落到了实处,而眼前这个混不吝的沈二,也多出了几分真实感。
“开心就好,今儿就是让你开心来的。”沈二帅不了几秒,摆摆手,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呲溜一下窜到了我的床上,海豹式拍打着床板:“快睡了睡了,过些日子还有得忙呢。”
五.
自从我俩逐渐开始熟稔之后沈二这人也越来越不讲究了,撒泼卖萌的要留在我的房间,说自己有幽闭恐惧症什么的,我没多考虑也就同意了下来。
毕竟他每天偷偷溜进来那声音也挺扰人清梦的不是?
一宿无梦,我是被手机吵醒的,我一手把沈二的头从我肩膀上推下去,一手掀开被子。
他吧唧吧唧嘴,胳膊一伸又揽住了我的被子,脑袋蹭了几下后又八爪鱼似的抱着继续睡去了。
沈二说对了,果然有得忙。
当我接到导演电话来到剧组时柳如茵已经到了片场。
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众星捧月似的被工作人员围在中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正在柔声细语的发着奶茶。
见到我她双眸一亮,很兴奋的挥了挥手:“姐姐你来啦,我买了一点点哦,喝一杯吧?”
我摇了摇头独自坐在一边看起了剧本。
此人多半有病,前些日子还吵的不可开交,今天就要和你亲亲热热,想演姐妹情深也得问问我乐不乐意配合啊。
“切,十八线演员摆什么谱儿啊。”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我瞥了一眼,是最近大火的歌手黎燃。
长得是挺俊秀的,带着些许的颓废劲儿,只不过那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黑青怎么看都不像是化妆画的,我挑了挑眉,这种糜烂中带着堕落的气息在过去的生活中我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
那是个吃了某种药物,在极其兴奋中从楼上一跃而下的男人,变成鬼后也不清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疯疯癫癫,劲儿上来的时候又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喊冷叫疼。
黎燃见我没理他,自讨没趣的哼了一声,柳如茵见状急忙跑过去,殷勤的拉住他,随着柳如茵的话语,黎燃原本拧在一起的眉头一松,他邪肆一笑,拍了下柳如茵的屁股。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我这么想着,继续埋头翻看剧本,亲密就亲密呗,冤大头又不是我。
无限惊悚讲的是一个很平凡,也不聪明的女孩在重伤垂死后进入到了一个离奇时空的故事,她必须在不同世界艰难求生才能拥有继续存活的权利,没有粗壮的金手指,也没有被主角迷的神魂颠倒的大boss。
有的只是最危险的任务和如影随形的死亡。
“都别忙活了啊来拍定妆照,化妆师速度速度!”
不等我想清楚,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拿着大喇叭出现在了片场,他大声吆喝着,赶小鸡似的把我们轰进了化妆室。
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场上陷入了安静,只有白胡子老头两眼放光,围着我转了一圈赞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年头关系户里也能出来个像样的了,看来我也不用晚节不保了。”
白胡子老头,也就是无限惊悚的宋导对着我咔咔就是一顿拍,官宣之后账号底下又是一波争执。
【茵茵老婆独美:老宋头你不讲武德来真的啊,凭啥我家茵茵子不是C位。】
【江陵小姐姐的小鸡毛:照片是有那个劲了没错,但你为啥想不开要去演电影啊我的絮,你要玩COS我指定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啊。】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听听楼上在说什么鬼话,人一演员不演电影玩COS?不过柳如絮那车祸现场的演技可真是一言难尽,给你们书粉点个蜡呵呵。】
【钟子期的开山斧:顾不上了顾不上了,黑色紧身衣下面的马甲线你们看不到嘛!马丁靴配大长腿帅就完了!】
【余伯牙的古筝弦:手上的绷带真的好戳我谁懂啊,女演员的身材管理就按这样给我卷起来!】
【絮姐怀里睡大觉:絮姐再爱我一次斯哈斯哈(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 (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
我心满意足放下手机,不枉费我这些日子的辛苦,原主本身就身材火辣,经过一番锻炼后更是力量感十足,演戏我不会,可打怪,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渣。
六.
我自信满满的去拍戏,可第一场就卡住了,问题出在柳如茵和黎燃身上,把个老宋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柳如茵你是猪嘛,这场的BOSS是个因爱生恨的戏子,因爱生恨你懂不懂啊,表情给我狰狞起来啊倒是!同样都是关系户,怎么你就差那么多呢,还有你!”老头一指黎燃:“关系户带来的关系户!这边都已经开演了你搁那想啥呢?让你们带给观众沉浸式的演出,你倒好,自个儿闭着眼睛沉浸上了?”
太脏了,骂的太脏了,我捂着耳朵,不禁替这两人掬了一把同情泪,人家是关系户,又不是专业户。
看着神情恍惚的黎燃,柳如茵顾不上自己被骂,连连道歉,老头见人服软倒也没有为难,摆摆手给了些时间让他们休息调整,就这么来回磨合了几次,总算是勉强过了。
不过这俩人也忒不是东西,分明是老头骂的你们,送我上热搜是怎么回事啊。
我美滋滋回到宾馆敷着面膜,刚打开微博就刷到了柳如絮抢戏的头条。
那是一个偷拍角度的视频,画面中柳如茵画着花旦妆,一袭殷红喜服明艳如火,表情柔弱的仿佛小白兔,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我站在对面杀气腾腾的脸。
更有意思的是柳如茵点赞了这个视频,虽然马上又取消了,但还是被眼尖的网友截了下来,黎燃更是刚,直接转走视频,其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见正主都出来撑腰了,她的粉丝们更是理直气壮,直接开了群攻,零星几个站出来替我说话的路人都被喷得片甲不留,最后还是无限惊悚官方发了个视频,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老宋头更刚,直接发了柳如茵NG无数次的原片。
画面拍摄的是一座破旧的戏台上,幕布半遮,柳如茵画着胭脂华彩,本该美艳的花旦面容布满着殷红的裂痕,融融月色下那身被烧焦的喜服隐隐罩着一层腐朽的血色,片刻间便已逼近主角身前。
我亦配合的无比流畅,丝毫不慌的正面迎战,一袭黑衣双手握剑,轻灵地挽了一个剑花,飒爽的身姿高高跃起——劈了个寂寞。
本该轻易伸出双指夹住剑锋的柳如茵非但没接住戏,甚至在和我眼神相对的瞬间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
底下评论瞬间扭转,即便有不和谐的声音,也会被很快怼回去。
这边刚冒出个脑残粉说絮裱裱那么凶谁能演的好啊,那边立马回一句你喷泥马呢,这是打戏啊我的乖,不凶难道要亲上去吗,茵接不住戏怪主角气场太强?谁弱谁有理咯?
吃瓜现场简直不要太火爆,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一个新注册的账号张扬的转发了视频,并附言:抱走江陵,我们不约。
这个转发直接弄崩了服务器,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逐白。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狗仔声称要曝光一名当红歌手的动态。
七.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闹剧吧,第二天出现在片场的柳如茵和黎燃更加不在状态,屡屡NG后老宋头气的不轻,连连挥手中场休息。
黎燃就木愣愣的转身朝僻静处走去,也不管在后面追着他跑的柳如茵。
这人最近愈发形容枯槁,再厚的粉也遮挡不住他眼下的青黑,我怕出事,就跟了上去。
这两人一个走一个追,很快就远离了人群,到了一处没人使用的杂物间,黎燃楞楞地站了半天,忽然一把揪住柳如茵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你要害死我了知不知道,啊?为什么会被狗仔拍到?你是不是故意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柳如茵泪流满面,她一边哭一边哀求黎燃:“我是爱你的,黎燃你别生气啊,我的钱都给你,从柳如絮那边弄来的钱也给你。”
这个喜欢用眼泪做武器的人此时哭的真心实意,望着双目赤红的黎燃,她语无伦次的找着可以让对方原谅自己的话。
“对!”她眸中划过一丝光彩:“我和乐橙太子结婚!黎燃,我可以和他结婚,你只要躲起来不要被抓到,我从他手里弄来的钱就足够你快活好久…”
黎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手缓缓从柳如茵的头发上松开,带着些许病态的摩挲着对方被撞破的额角。
“茵茵你没事吧?你说最爱我玩摇滚时桀骜不驯的范儿,这特么都沦落到像个**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我还桀骜个锤子啊,既然都这么爱我了,不如你替我进去吧?”
他手上青筋暴起,声音却带着刻意的柔和:“你替我进去吧,我等你,你一出来咱们就结婚,我宁愿你进去也不想你嫁给乐橙那小白脸啊,我黎燃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碰呢。”
柳如茵这恋爱脑当场就被这一番pua把cpu干烧了,她面泛红晕,正要开口,却被突然传来的鼓掌声给打断。
“呦,瞧瞧这对苦命鸳鸯,可真是让人感动呢。”沈二突然带着老宋头和乐橙太子出现在门口,笑容慈祥中带着诚恳:“您二位就别谦让了,一个犯罪,另一个包容犯罪,谁也别想跑。”
那乐橙太子原本气的脸色乌黑脑门惨绿,见了柳如茵那副眼角带泪的小模样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眼瞅着这小子西服一脱就要现场原谅,沈二小嘴抹了蜜似的开始阴阳了起来。
“绿头鱼大哥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咱们已知黎先生是个**,他要是和茵茵滚过床单,那很容易长小菜花的嘞,要是你也和茵茵滚过,那可真得恭喜你们啦,双喜临门呐。”
柳如茵本来哭唧唧的表情一顿,乐橙太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场扔了衣服扑上去,三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打成一团,还是最后打了110才被警察蜀黍给分开带走的。
只有老宋头还在状况外,摸着脑门子一脸疑惑,什么玩意就绿头鱼了?
“又绿又头铁,还多余,那不就是绿头鱼咯。”
沈二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又委委屈屈的蹭到我跟前:“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个真的好难受哦,房子又大,又冷,又空…”
我木着个脸把他推开:“现在是夏天谢谢,外头温度天天30好几度,40来平的房子还觉得大那真该买个仓鼠笼子给你了,你天天站跑轮上还能锻炼锻炼消消食,另外逐白头像那张照片是在咱们家拍的吧,这事儿等拍完戏你再跟我好好解释解释。”
沈二捂着脸嘤了一声:“死鬼,这就叫上咱们家了?”
几天不见这人愈发疯的厉害了,重点是这个嘛?是你掉马了啊大兄弟!
所以我家这个病娇,是有病且娇气嘛?
八.
没有柳如茵和黎燃俩拖后腿之后整个拍摄进度嘎嘎快,很快就杀青了。
老宋头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替我谢谢你家逐白昂,悔不该图乐橙和柳氏那笔赞助费,差点就晚节不保啊我的妈——”
首映礼那天老宋头为了表达感激,特意给不爱和生人来往的沈二单独开了个厅,至于我嘛,自然是和号称有幽闭恐惧症的他一起咯。
沈二还是黏黏糊糊靠着我,自打我穿来开始大部分时间我俩都在一起,但这小子仿佛一点都不会觉得腻,恨不得长我身上似的。
灯光一黑后画面开始,故事的开头就是江陵为了救横穿马路的小孩被一辆因货车突然刹车而飞出的钢管从胸口扎穿,沾着血迹的手无力地垂下,糖葫芦骨碌碌滚了一地。
随着马路对面另一个小男孩无声的哭泣,大片大片的鲜红顿时从屏幕中央扩散开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安抚的拍拍沈二骤然紧缩的手,嘴里骂骂咧咧:“都怪老宋头,拍这么写实做什么。”
这对沈二来说太残忍了。
这段时间来已经和这幅身体融合完整,我也依稀想起了一些事情。
其实十五岁之前失去记忆的不止是原主,还有我,在无限流世界的也不应该是我,而是原主。
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我从怀里掏啊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串糖葫芦塞到沈二嘴里:“迟是迟了点,不过我可没骗你,快尝尝,好吃不?”
沈二啊呜一口咬住,被卡的直抻脖子,嘴里还含含糊糊哼唧着甜。
“那个世界的你真的好废柴啊。”好容易咽下去,沈二继续碎碎念:“过惯了苦日子,被那母女俩随便哄几句就掏心掏肺的,要不是姥姥的遗物被柳如茵偷了卖钱,估计还吵不起来呢。”
“我见了她就烦,但又不能让她伤着你的身体,万一你回来了呢。”他的手挽上来,头也轻轻靠在了我肩上。
“我还问了她好多问题,按着她的描述,写了个世界出来,心里想着你在那边该是什么样子…”
音乐声中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我试图安慰他:“你也帮到我了呀,在那边还有一个你,又呆又傻的,还自闭,天天跟着我,最后还替我挡了一下恶灵袭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沈二蹭的一声坐起来:“你背着我还有其他宝了?快别想他了,能帮到姐姐是他的福气。”
他气成个河豚,絮叨了几句身子一缩又靠回到我身上。
此时电影已放至结尾,一行熟悉的字体逐渐浮现在屏幕上——千里江陵一日还。
千里江陵一日还,可那时的我们相隔的又何止千里,在这漫长且无望的等待中,他该有多么难过。
我低了低头,在隔壁欢呼庆祝声中吻上沈二的额头,有病就有病吧,娇气也没关系,飘零的柳絮已经归来,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孤身一人追逐那抹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