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猎场英姿不相识
作者:哎呦哲哲
发布时间:2021-06-15 05:07:25
字数:2428
时值初冬,又到了大户人家外出围猎的时节。
今年的围猎中,白世堂要让所有白家的成年子弟都参与。
他要借此次围猎观察一下这些白家子弟的体魄与武功。
因为,掌管兵部事物的夏官侍郎姚玄给了白家一个飞骑尉的武官名额。
姚玄让白世堂好生甄选,挑出白家最骁勇的子弟从军担任飞骑尉,并跟随河北道行军元帅狄公出兵讨伐南下河北袭扰的突厥。
白世堂此事非常重视,因为白家子弟在此次战事中立下功劳,那白家门下又会多一位将军,白家的声势自然会更加壮大。
所以,通过此次围猎选出骁勇的子弟尤为关键。
待猎场准备完毕,野兽均被驱至场内,只听号角一响,百骑齐出。
一众王侯公子架鹰携犬,呼喊着冲入猎场。
个个张弓搭箭,兴意盎然。
白世堂此时静坐在猎场上方的山岭上,专注地看着自己儿子们的狩猎表现。
只见大郎白先举在猎场中吆吆喝喝,颐指气使,总是呼喝着仆从抓猪逮鹿。
自己倒是也偶尔射几箭,只是无一中的。
白世堂看着直摇头。叹了口气又开始观察其他的儿子。
其他的几个儿子也强不到哪里去,一看就是平日吃喝玩乐惯了,哪还有什么弓马功夫,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罢了。
就在他要不报希望之际,发现一个英武青年在场内驰骋飞扬,风头正劲。他弓马娴熟,百步穿杨,风采英武,气宇轩昂。俨然已经成为了猎场中最引人注目的猎手。
白世堂见了心生艳羡,不禁地感叹地说:“此辈若是吾儿该多好……”
他刚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揉了揉眼睛,仔细地定眼看去。
“诶!不对啊,这人怎么看着像三郎……”白世堂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不应该啊,三郎都从来都不是这副打扮呀,三郎平时不是都是一副落魄样子吗?今日怎么收整的如此利落。
可是,看着就是三郎啊,我还能不认识我的儿子?
不对,我从来没见过三郎这副样子啊!
是因为我好久没见三郎了?
…………
白世堂自我展开了剧烈的思想斗争,直到最后,他还是不敢确定那猎手是否是三郎。
围猎结束了,白世堂跑下山岭,闯入猎区,穿过人群,四下寻找,一定要找到那猎手看个究竟。
终于,他来到了那个猎手。
在那猎手面前,白世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着他,颤颤巍巍地说:
“你……你……是三郎?”
“父亲大人!你怎么跑下来了。”锦良一边拔下野猪身上的箭矢,一边说。
验明正身之后,白世堂一阵狂喜,他激动地抓着锦良有力的臂膀,说:
“三郎,几月不见,你出息了呀!我还以为你还是那副落魄样呢。”
锦良听了,会心一笑,心想,这也难怪父亲,自己被湘仪收拾的自己都不敢认自己。
经过这一番考察,白世堂已经定下了白家的参军人选。
随后,他将向姚玄推举锦良为飞骑尉。
可是,在这之前,白家还是出事了。
就在围猎结束后的第四天,有人行色匆匆地来到了白府。
此人是朝廷御史台录事王礼,平日素与白家交好,白世堂对其也是大加拢络。
因为,白世堂认为王礼论官职在朝廷里虽然只能算个微末小官,但是御史台录事可是掌握了大量的官员信息,拢络住王礼,可以提前知道朝内的不少机密。
白世堂的这个想法是完全正确的。王礼这次前来,给他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王礼一进门,不待白世堂和他寒暄,就压低声音,严肃地说:
“我说少府啊,你这里是怎么搞的!要出大事了!”
“啊?!”白世堂一听心头一紧,忙说:“王录事,你……你可休要吓某啊!”
王礼摇了摇头,手往前一抬,示意要到屋里密谈。
白世堂赶忙把王礼带入房中,问:
“王录事,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礼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屋内情况,见再无外人,探过身来低声说:
“近日皇城内有人穿一条皇子丝绦,却正好被侍御史张伍瀛查实,他已经上了弹劾的本子了!”
“什么?”白世堂大惊,“有皇子丝绦流入了皇城中?!”
王礼:“正是啊!这可是违制的案子,一旦查实,后果不堪设想。
深查起来,你的织染署恐怕脱不了干系啊!少府啊,这皇子丝绦是不是从你这织染署流出的?”
白世堂思忖一阵,道:“这断然不会啊,像此类物件都要有皇族凭条,织染署才可出库的!”
王礼还是不无担心地说:“少府,你还是查查吧,出了这等事,你恐怕想躲也躲不开的。
弹劾的本子已经送上去了,刑部恐怕不久就要追查此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啊。”
白世堂深深点头,随后他郑重作揖说道:“多谢王录事前来告知,若非有你,我白家恐遭大难了。”
王礼摆了摆手,说:“少府快去料理吧,快去料理吧。”
说罢,王礼便告辞了,形色匆匆地离开了白家。
待王礼刚走,白世堂便叫了马车,快马加鞭地赶往了织染署。
来到织染署的厅堂,见到丞官后,白世堂就厉声吩咐:
“立即把所有的署员叫来,快!”
那丞官见白世堂如此凌厉,那还敢有半刻耽误,一溜烟地出去招呼署员了。
少顷,所有的署员都齐聚织染署厅。
包括所有的丞官、以及其他所有的监作、典事、掌固等。
当然也包括湘仪和锦良。
白世堂在厅堂之上,威颜厉色地问:
“你们都给我如实道来,近日是否出库了一条皇子丝绦!”
此言一出,厅堂上立即鸦雀无声。
其他人都呆若木鸡,只有湘仪神情有一丝紧张。
那个那日给白大郎取丝绦的丞官已经是瑟瑟发抖。
锦良狠狠地用眼睛盯着丞官。
“快说!”白世堂咆哮着,“不说实话,今天谁也别想出了这道门!”
这时,锦良上前一步说:
“前几日,大兄来取走一条!”
“啊?!”白世堂一听,身子微微一颤,“你是说大郎?”
“是的!”
此时,由于朝廷即将任命锦良为飞骑尉,锦良此时的话在白世堂心中的份量也很重。
“他来拿那物件作甚!他……他有皇族凭条吗?”
锦良:“没有。”
白世堂大愕:“什么?没有?没有?是谁给他出库的?”
锦良没再回答,只是转眼狠狠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丞官。
那丞官此时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扑出来,跪倒在地,哆嗦着说:
“是……是白大爷执意要取,在下……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白世堂一听果真如此,顿时大怒,上前一步踹倒丞官,骂道:
“该死老奴!看我不打死你……”
白世堂又打又踢了一阵后,累得打不动了,吩咐在一旁的侍从道:
“去……去把我那逆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