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亲眼所见。”小蓝强忍不适，语气坚定。




　　江政却大笑起来，“亲眼所见，她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发，或者这么说，你看的是正脸吗？”




　　小蓝有些恍惚，这衣服，发型她早记不清楚了，脸，她当时也只是看见侧脸，这都是妹妹告诉她的，也是后面小姐亲口说的。




　　见小蓝不说话，江政立即加大攻势，“说，快说！”




　　小蓝吓得哭出来了，于是她根据记忆中的样子，说：“蓝色长裙，仙女髻，是小姐，虽然奴婢只看见侧脸，而且……”




　　“够了。”江政嘴角一勾，“时隔多年，她居然还能记清楚细节，若是信她，那她也只看见侧脸，如何能断定那人是小女，若是不信她，那一切都是谎言，莫说隔了七八年的细节，江某问在场人可还记得一年前你们穿了什么衣裳，梳了什么头发，你们可还记得？”




　　众人议论纷纷。




　　“这自然是记不清楚了。”




　　“是啊，都隔了这么多年。”




　　“这两个下人多年前就走了，如今由回来，不知道江夫人是何居心。”




　　江夫人听到他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她笑了，往江政那里走去，随后用一根手指头指着江政的肩膀，“你如今还不肯承认错误，你同女儿发生关系，罔顾人伦，你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实在令人震惊。




　　江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居然是捅他最深的那个人。




　　“赵月，我倒是看错你了。”江政拿开江夫人的手。




　　“你配叫我的名字吗？是我看错你了！”赵月恶狠狠地说：“那就请诸位调查八年前那个归属于洛阳太守门下西郊的宅子曾经住过何人。”




　　王舟顺势说：“依照下官的看法，这两人的说辞可信，但不能确信，不如再请洛阳太守来一趟。”




　　“这样也好。”谢运点头。




　　不到片刻，洛阳太守就来了。




　　王舟又问清楚，洛阳太守说：“那宅子养着下官的外市，是我的远方妹妹，我母亲看不上她，不让她进门，因而才出此下策养在外面。”




　　“人带来了吗？”谢运问道。




　　洛阳太守答道：“下官并不知今日是为怜儿，所以并没叫她过来。”




　　谢运一个眼神，又是一刻钟，那个叫做怜儿的外室走上前来。




　　她一抬头，赵月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看着三十出头，为何侧脸神似慢慢。




　　赵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个不停，她看向江政，他很是平和，赵月感到可怕，这个人会放纵自己的欲望，但也会用无数的对策防止欲望被人发现，哪怕是被发现了他还有无数的可能去弥补。




　　江政，太可怕了。




　　“妾身参见各位大人。”




　　顾醉眠看此情形就知道今日大概已经败了，咬不死江政只会被他更加反噬。




　　她下意识的看向顾遥知，又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她问：你有什么办法？



　　顾遥知答：你接着看。




　　行吧，顾醉眠只好看场上情形。




　　江政说：“或许真是你们看错了，至于那药，先前说了，是小女对我坏很在心才会出此下策，今日江某若是有罪，也只有教育不当的罪过。”




　　赵月反驳道，“我这有慢慢的亲笔信。”




　　江政看着那信穿至谢运手里，谢运看了一样并不发话，有人问：“大人是否宣读出来。”




　　“不必。”谢运还是想给谢春慢一些脸面。




　　“诸位，这信大概也是指责江某之类的话，但江某想说，这些不过是小女的片面之词，顾某还有人证。”




　　谢运说道，“传。”




　　这时又上来三个丫鬟，这三人曾经都是和小蓝一样是谢春慢的贴身丫鬟。




　　这三个丫鬟为江政的言辞作证，是谢春慢借醉酒，借香料，引诱的江政。




　　赵月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她只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哼，这女儿教成这样，你也有关系。”江政最后还不忘把所以的事情推给赵月和谢春慢。




　　顾醉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莫负春看出来顾醉眠有动作，她赶紧拉住顾醉眠，小声说：“你不是说要安静些吗？”




　　“我忍不下去了。”顾醉眠站了出来，她走到大堂中央，说，“依照江国公的意思，这赵夫人的人证不可信。”




　　赵月听到顾醉眠叫她赵夫人，心里生了一股暖流。




　　“自然如此。”江政回答。




　　顾醉眠冷哼一声，“不可信的缘由是？”




　　“满嘴谎言，与事实相悖。”




　　“嗯。”顾醉眠围绕场上走了一圈，而后大笑三声，“你认为他们说谎是因为和你的证据相悖，但站在赵夫人的角度，你的证据也是假的。”




　　“好像是这样。”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没有人证和物证可信了。”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顾醉眠特意等了他们一会儿，而后又开口，“不管是真是假，你同你的女儿发生关系是真，你这样的人还能收门生，教学生，齐国的读书人都要以你为耻，再者你身为武将，克制不住香料，是否是顺势而为，这也不得而知，总而言之，于情于理，你都罔顾人伦，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师。”




　　江政开始认真起来，他算到了顾醉眠会来看他，却没想到顾醉眠直接下场站队，这件事他其实有所准备，但他没想到赵月居然敢联合空智大师找了所谓的鬼魂，他想了无数条退路，但铁证如山，纵然他隐藏得很好，只是当年之事牵扯人太多，若要灭口又是大动作，所以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承认做了但是被逼的，这样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江政在打一套伪逻辑，却被顾醉眠直接戳破。




　　“再者，赵夫人同你成亲几十载，风风雨雨也都过来了，如今却要借助佛门大师才能揭发你，她做她的一品诰命夫人不舒服吗？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怎会同你撕皮脸。”




　　赵月接着顾醉眠的攻势，“你我夫妻多年，我自问心无愧，是你欺人太甚，若不是你当年亲手掐死我们的儿子，接了慢慢，若不是慢慢不是我亲生的，我为了她的脸面也不会将此事摆到人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