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死呢？为什么还要回到沈凌霄身边？”灵月喃喃道。




　　但是白芙被树后的一个影子吸引了注意，那影子一闪消失了，白芙脸上出现了嘲讽般的笑意。




　　灵月自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以为白芙仗着沈凌霄的偏爱来嘲讽她，因此心中更为生气。




　　但是灵月的气愤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反倒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没想到吧？暗算明月楼反而成就了沈凌霄。”她戳中白芙的痛处，“还好有你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翻盘。”灵月脸上出现笑容。“多亏了你，皇上死了，皇后死了，沈临秋死了，白家也灭门了。”




　　白芙虽然知道灵月是在故意刺激她，但是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指尖冰凉，身上微微有些抖，灵月看出了她的反应，于是继续说道：“你见到卫风最后离开的表情了吗？或许那一刻他对你的恨意不少于对我的，成功就在眼前，但是却被一个女人的犹豫给毁了。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不要再说了。”白芙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知道吗，不仅白家被灭门，一些参与反叛的朝臣们也被处置了，比如林大将军，我记得他的小女儿跟你还不错，叫林瑶是吧，现在应当在流放的路上。”灵月知道就算杀了白芙也不及说出这些能让她痛苦，灵月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感。




　　“闭嘴！”白芙叫到，她的牙齿咬着嘴唇，双臂抱在一起，看起来不想再听到灵月说一个字。




　　灵月缓缓走到她身边，也低头看了看崖下，但是仍然离白芙有些距离：“后悔吗？这里或许是你的好去处。从这里跳下去，你的罪就都赎干净了，况且这个世界也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她眼睛盯着白芙的眼睛，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算我做了这些错事，你为沈凌霄尽心尽力，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也不能让他对你有半分的爱意。“白芙笑的残酷，两人的弱点彼此都知晓，就看谁的心理防线被击破。




　　此地的风逐渐大了起来，风吹得两个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她们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万丈深渊，但是白芙稍稍靠近边上一些，灵月虽逼近许多但是位置相对安全。




　　灵月忌惮白芙的武功，所以并不敢直接将她推下去，而是在一旁不断地刺激她，只要她生出死亡的念头，灵月就有机会了，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纵使她白芙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活下来。




　　灵月见她已经有动摇的表现，继续说道：“沈临秋毕竟是太子，明月楼十几个人去围截他差点叫他给逃了，然而纵然一个人力量有限，还不是死在乱刀之下，只是他临死之前还不相信是你背叛了他。”




　　白芙眼中悲哀更甚：“是我对不起沈临秋，或许我真的不该参与到这场战争中，也不该对任何一方动情。”




　　白芙解下自己头上绑发的素练，“既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意义，害死沈临秋和白家我不可能在世上独活。我可以永远的从沈凌霄身边消失，叨扰许久，这东西就劳烦你交给卫风吧，让他存个念想。”




　　灵月发觉她的意思不禁大喜，点点头答应帮白芙将东西给卫风。




　　白芙伸出手将素练递过去，灵月向前走去也伸手去接。




　　但是后面突然出现一个惊慌的声音：“白芙！不要！”




　　是沈凌霄的声音，灵月大惊赶紧回头去看，但是又发觉素练那头一轻，白芙竟然已经松了手，灵月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白芙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做出倒下之势。




　　“不要！”她又听到白芙惊叫的声音，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沈凌霄朝这边跑过来，但是那时还离得很远，根本来不及抓住白芙。在那边看来，白芙的坠崖同灵月脱不了关系。




　　向后倒去的白芙看着灵月错愕的脸，她朱唇微启但是没有发出声音，灵月看懂了，她说的是”谢谢。”




　　是啊，她早有寻死之心，或许她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但是又怎么能毫无价值的死去，现在自己是沈凌霄所爱之人，他又得到了皇位，灵月就不似从前那样对他有那么大的作用了，不知道沈凌霄看到这幕之后同灵月的关系又会有如何变化。




　　世界上让灵月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失去沈凌霄了吧。这个结果白芙很喜欢。




　　白芙在那坠落的一瞬扭头，看到沈凌霄痛苦的表情，无所谓了，两个人早该想到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的身体向着悬崖底部坠去，眼睛已经闭上。但是一根绳子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缠上了她的腰，她腰间一痛，感觉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




　　白芙停止下坠，绳子拽着她，眼看着马上就要撞到崖壁上，但是一个白影挡在她和岩壁之间。那白影拦着她的腰，攀着岩石向山上爬着，动作逐渐有些艰难，白芙看向白影竟然是卫风。




　　见白芙张嘴，卫风抢先道：“你太重了，上面有个山洞，上去再说。”




　　白芙翻了个白眼，差点想直接踹他一脚，跟他同归于尽。




　　不一会，崖壁上果然有个山洞出现在他们面前，卫风飞身进去将白芙扔在地上，一手揉着自己的肩膀。




　　见白芙面带怒色，卫风笑道：“为什么让别人代交，你直接给我便好了。”




　　“你怎么会在这？”白芙若不是心中好奇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她最近心情极差已经瘦了这么多，竟然还说自己重。




　　卫风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眼神尖锐盯着白芙看了许久，看的白芙发毛，“你当时真的想跳崖？”




　　“废话，我跳下去还能自己飞上来不成。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在悬崖上边趴着，莫非打扰到您了？”白芙没好气。




　　但是卫风仍然一脸严肃：“为何?若是你是为了当时皇宫的事，那你完全不必自责。”




　　见白芙有些疑惑，卫风继续说道：“沈凌霄其实同那个乔昆早有准备，这几日就打算攻进皇宫的，他们调走沈临秋的原因就是想拖延时间，但是他没有告诉灵月是想适当削弱明月楼的势力，现在灵月有许多事情自作主张，沈凌霄怕她不好控制。”




　　卫风顿了顿：“因此这一切事情迟早都会发生，只是我们提前了它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