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赌一把
作者:琼枝
发布时间:2023-05-22 02:04:33
字数:2013
蓖莠听后不由看了婵婵一眼,眸中有些担心,她带着婵婵刚出门不久两人便分别被抓走了。
蓖莠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神色十分淡定。相反婵婵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抓了去,倒是吓了一跳,十分的失措。
蓖莠被带到齐弘之面前,凳子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为何要带她去看雨凰?”
蓖莠低头只道:“蓖莠知错,还请庄主责罚!”
“下去领罚吧,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齐弘之声音淡淡的。
“谢庄主。”
“下不为例!”
齐弘之话说完了蓖莠却还不走,他不由皱眉,“还有何事?”
蓖莠抬眼小心看了眼齐弘之,声音也十分没底气,“婵婵她……”
凳上的男人悠悠喝了口茶,“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蓖莠松了口气,庄主不是喜怒无常的人,他说的话一般都是真的,婵婵应该只是被庄主控制了起来,并无生命危险。
受罚对于蓖莠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每次齐弘之都是让她自己的领罚。
这件事情如果落在雨凰身上她肯定是会偷工减料的,可无奈蓖莠为人耿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少一下,这也是齐弘之这么信任蓖莠的重要原因了。
微风吹过,一片落叶掉在蓖莠细软的头发上,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在鹅软石铺满的小道上。
风中有些咸湿的气息,蓖莠勾嘴浅笑,要下雨了,这样便好。只有在雨天蓖莠才敢发出一些声音,因为这样齐弘之便听不见了。
謌虫的血还是那般腥臭,蓖莠静静的躺在桶里,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夕。
慢慢的从四肢传来的疼痛感,快要将她撕裂,以往这种时候她只能咬牙忍受,不发出一点声音,今日借着雨声她总算是可以放纵些了。她不知道为何庄主会有这种古怪的要求,她想只有听过失心裂肺的惨叫声,才不想再听了吧。
伴着外面轰隆的雷声的是少女的隐忍的痛呼声,如约而至的雨声,洗漱了一切污泥。
她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那时她刚修炼成人形不久,不知世道艰险,差点被人抓去炼化增长灵力。
那时的庄主手里撑了把青竹纸伞,一身烟雨色的灰衣就像是从雨画中走出来的。
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撂倒众人身上竟没滴到一滴雨滴,想来他是不喜欢雨天的。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他将手伸到她面前,一滴两滴,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袖,蓖莠哑声道:“湿了。”
庄主浅浅一笑,“不碍事。”
明明刚刚打斗时一滴雨都不让自己淋到为何现在却说不碍事?
蓖莠站在他身边时低头却发现刚刚湿掉的衣袖已经干了,应该是他用灵力烘干的,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被淋湿。
雨下大了,蓖莠明显感觉到了纸伞的倾斜,他的一半身子暴露在了雨中,湿了一片。
蓖莠看着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子,一根青色丝带轻轻将头发束起,整个人都看起来淡淡的。他不像魔,反而想九重天上不食烟火的仙君。
第一次沐謌虫血时她害怕极了,她拼命的哭喊,然而随后而来的便是惩罚。一身伤痕,再次进入謌血中疗伤换肤,如此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尽管蓖莠长年受此折磨,但是她心目中的齐弘之依旧是那位为她撑伞避雨的温柔少年。
伤全好了,每次从謌虫血出来后,她的肌肤便又会好上许多,真正的肤若凝脂。
蓖莠轻轻穿上里衣,她躺在太师椅上抱着双腿想着雨凰今日和她说的话。
如果雨凰没有骗她的话,那么这无疑便是一场自杀,不,是玉石俱焚!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经手的,布局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如果告诉耿夜,他会饶庄主一命吗?
万一他出尔反尔那么她就是害死庄主的罪魁祸首!这非常冒险,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任由其发展下去庄主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生亦或是死?蓖莠手握紧了衣角,她该不该赌一把?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至于怎么特殊蓖莠不知道,她只知道每年的今天庄主都会消失一天,谁都不带!
她已经想好了,不赌就是等死,赌还有一线生机,趁着今日庄主出门,这是她去耿夜那最好的机会,但愿他今日在府吧!
此时的耿夜正在和龙影商量对策,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齐弘之如此这般放出消息那一定是有陷阱的,他一定得想个万全之策。
雨凰那里他可以放心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齐弘之就绝对不会动雨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说不急是假的,虽然说雨凰没生命危险但是他依旧是担心的,毕竟只是猜测。
“殿下,外面有一位叫蓖莠的姑娘求见,说是雨凰姑娘的好友!”
耿夜立马道:“赶紧请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黑衣姑娘,即使再暗淡的颜色也掩盖不住她的姿色,她手中紧紧拽着一张白纸。
她进来的第一眼耿夜就将视线放在了白纸上,耿夜笑道:“姑娘请坐。”
蓖莠微微一笑,她时间紧也不卖关子,“夜殿下,这是我们这次为刺杀你布下的陷阱图。”说着就将图纸移向耿夜。
耿夜打开一看果然是陷阱图,他余光看了眼这位黑衣女子,她为何要这么做?
“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
蓖莠浅笑,“殿下果然是个明白人,蓖莠别无他求,只求殿下救出雨凰后放庄主一命,这也是雨凰的请求!”
耿夜低头看着图纸,“姑娘这个要求恕在下不能从命了,齐弘之欲取我性命,留下他对我来说就是多一分危险。”
蓖莠眼睛有些焦急的转了转,她跪在地上当机立断道:“殿下可以废了庄主的灵力,这样庄主就再也威胁不到殿下了。”
耿夜并没有叫蓖莠起来,他盯着蓖莠眼神微冷,“你可知废其灵力比杀了他都更难受?谁又愿意做一个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