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他人做嫁衣
作者:牛魔
发布时间:2023-05-22 02:20:11
字数:4079
胡蝶因为手上的伤,又去了一趟庄园的医院。包扎伤口之后,又被林阳逼着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检查结果让人很是放心。除了手上的伤比较严重之外,其他地方只有一些淤青。至于胡蝶上一次被人绑架失忆的症状则是完全消失,就连后遗症都没留下。
医生又给胡蝶开了一些外伤药之后,又嘱咐了胡蝶不要让伤口碰水,便送两人出了诊断室。
这一次的事情太过突然,将林阳吓得半死。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阳则是完完全全不敢再让胡蝶一个人待着了。哪怕她恢复了记忆,他还是走到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就连和金主商量定制油画的时候,都带着她一起。虽然胡蝶觉得这一次过后,会安省好一段时间,可怎么和林阳所,他都不肯再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庄园,或者让自己一个人去某些地方。
三天很快过去,礼服已经订制完毕送来了,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而胡蝶身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除了手上还有一道血痂,其他地方的瘀伤已经痊愈。也不知道是因为林阳照顾的仔细,还是因为胡蝶受伤太多,身体本身就提高了痊愈能力。
除了陪着林阳和养伤,胡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晚饭之后,胡蝶总是到林溪明的书房去,两人商议事情。林阳问她们在谈论什么,她们谁也不说。
三天之后的彩排日很快到来。林溪明给了两个人批准别墅的使用证明,又分配了人先过去准备。等胡蝶和林阳到了的时候,就看见林溪明派来配合彩排的人,和原本布置婚礼现场的人吵了起来。
林渲琦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而张擎东就站在角落里,他鼻梁上的伤口不深,已经好了。留了一道疤痕。面对眼前的状况,他一点也不参与争吵,甚至一点也不关心。好像今天的争吵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这些人掏空心思布置的婚礼,也不是他的婚礼。
见到林阳和胡蝶从门口进来,张擎东转眼看去,朝着林阳微笑点头:“林少爷。”
他这一声,将所有人的争吵都打住。林渲琦见正主来了,立刻上前质问:“林阳,你什么意思?非要趁着我婚礼来插一脚么!之前我是得罪了你们,可你们能不能换个场合来报复?一定要在我一生一次的婚礼上么!你们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缺德了么!”
“你之前把我的挚爱之人说成是玩物,让人把她按在地上,这也不像是什么留德的事情。”林阳说着,看了看胡蝶。胡蝶朝他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反正她今天就要闹。
“那好,我为一周前的事情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仇怨报复?”林阳不等林渲琦说完,就打短儿,“况且,二姐你订的是明天结婚,我和我的未婚妻今天来彩排一下后天的订婚典礼,咱们也互不耽误不是?”
“可是……”林渲琦咬牙切齿,她费尽心思准备的婚礼现场,怎么可能让仇人用来彩排订婚?
“我看二姐就是怕我们弄坏了你的设施和地方。我看不如这样,就先撤了,一会儿我在找人帮你们摆上,”林阳说着,就对彩排的负责人一喊,“帮忙把东西先拆下来!一会儿再装回去!”
那些人得令立刻就开始上手拆东西。林渲琦气急,一把就揪住了林阳的领子:“你——”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就感觉手上一温,低头一看,居然是胡蝶按住了她拽着领子的手背。林渲琦本就看不惯胡蝶,奈何看见胡蝶胸前的别针,只能压抑着怒火:“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二小姐您别急,”胡蝶说着,看了一眼张擎东的方向,“您结婚,在林家操办,毕竟是因为除了这里,张家找不到更气派的地方,可以理解。但是新郎都默许了,您就别急了。”
林渲琦一怔,随即转头去看张擎东,他还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点要参与的意思。
随即,林渲琦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林阳在自己订婚宴上的那些话。而且,好像自从订婚后开始,张擎东对自己就再没那么积极了,从订婚以来,不论是婚礼还是其他的事情,都是她一人筹备。
顿时,林渲琦怒从心生:“张擎东!这婚你还像不像结了!”
“结,咱们的婚一定要结,”张擎东见提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抬步过来,从后面拦住了林渲琦的肩头,“有些人嚣张,就让他们嚣张。到时候吃亏的指不定是谁。说不准,就连现在的甜蜜亲近都是装出来的。”
张擎东说着,格外撩人的在她发心轻吻。
这动作,是张擎东管用的伎俩,胡蝶再了解不过。不由噗哧一笑。这笑声让原本秀恩爱得意的林渲琦瞬间又黑了脸:“你笑什么?”
“复制粘贴,毫无心意的东西,根本配不上林二小姐。”胡蝶看着林渲琦道。
林渲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张擎东,用眼神质问他是怎么回事。可张擎东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副用情至深的痴情种的模样。林渲琦的怒火一碰到他炙热的眼神,便瞬间熄灭。
这模样像极了之前胡蝶恋爱时的样子。看得胡蝶不仅又是一阵嗤笑。
“二小姐真心可见,只是真心付错了人,以后说不准要吃大苦头。”胡蝶又道。
“到底是谁付错了真心,咱们以后就知道了,” 这一次,不等林渲琦说话,张擎东倒是率先开了口,“走,渲琦,这些布置场子的活儿都是下人的事。他们要用场地,就让他们用。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咱们没必要陪着他们。如果他们敢对背地里做手脚,明天婚礼出了什么意外,都是林家主来替他们负责。”
话落,张擎东冷笑两声,狠狠剜了一眼胡蝶,搂着林渲琦便出了大门。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胡蝶轻声一笑,好像他发狠的那眼神,就像是三岁小孩子要不到糖生气时候的模样。
彩排很快过去,下人们也很快将婚礼的现场再次布置好。
第二天,就是张擎东和林渲琦的婚礼。
这一天,达官贵人们再次朝着林家庄园涌来,林家所有的亲戚也都纷纷到场祝贺。就连向来排场很大的林溪明也没有迟到,早早就带着胡蝶和林阳送上了贺礼,之后入席。这些来宾之中,大多胡蝶都没见过,只是听说。但也有她见过的,比如云央。云央正坐在云夫人下手的地方。
她在云家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被云夫人训斥。每日都从旁人口中听说云菲是如何如何在林氏有作为,林阳和胡蝶是如何如何走到一起的。那些旁人口中的八卦对于她来说如同魔咒,无一日不是在折磨她的精神。她觉得自己曾经是那么高高在上,如今却一直被人嘲笑,贬入地底,甚至被人唾弃孤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胡蝶!
如果不是有胡蝶,她一定早就和林阳在一起了。只要她和林阳在一起,就不会有接下来一切的不幸!
一场婚礼下来,司仪讲得口干舌燥。台下的宾客却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在该鼓掌起哄的时候配合一下。真正真心实意祝福的,恐怕也只有林渲琦的母亲和张擎东的双亲而已。其他人,则是各怀心思的坐着,想着婚礼结束之后,下半场的酒宴要如何搭讪,商讨生意,博取利益。
很快,司仪的工作结束了。婚礼结束,敬酒也结束,婚宴就进入了下半场。原本下半场依旧应当是林渲琦和张擎东的主场,可林溪明早就将胡蝶和林阳的订婚请帖发了出去。林阳从未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出现过,但林阳与林溪明的关系众人皆知。为了巴结林溪明,就要去亲近林阳。所以,接下来这半场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林阳和胡蝶身上。反倒是身为主角的林渲琦和张擎东变得无人问津。
宴会僻静的角落里,林渲琦看着被包围的胡蝶和林阳恨得牙根痒痒。
“昨天找事也就算了……今天还让他们反客为主了!还有明天,明天他们订婚,我们的蜜月旅行还得往后拖!”林渲琦手里握着的酒杯几乎要被她捏碎。
张擎东陪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人群中身着华服的胡蝶。不得不说,她很美,妆容精致,配上精心勾勒的花纹,她面上的伤疤反倒是给她的形象加了不少分。反倒是自己脸上的疤虽然不深,却仍旧让他的俊脸有了败笔。
林秀看着自己女儿和张擎东两人心不合一,就是一皱眉头。
“渲琦,你抱怨也没用。谁让你这婚礼是在林家办?而不是交给张家办?”林秀拍了拍自家女儿肩膀道。
林渲琦一愣,不明白林秀为何突然说这话。倒是一旁张家的母亲反应了过来:“这能怪我们不上心么?还不是你们家女儿一心要什么世纪婚礼,风风光光的。这虚荣心太强的女人,被人反压一头是多正常的事情。”
“那你们家儿子呢?怎么就不知道给我女儿点儿安慰?”林秀说着,看了一眼张擎东。
张擎东这才将实现从胡蝶身上挪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能给渲琦的东西,全部都会给她。给不了的东西,我只能尽力去争取。实在是做不到的话,您还强求,那就是太为难我了。”
这话一下将责任又毫不吝啬的推回到了林秀身上,毫不遮掩的说了林秀这个岳母挑剔。林秀一瞬间脸就黑了,正要发作,林秀却抓住了她:“妈!咱们都是自家人,别因为外人而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自家人?”林秀冷哼,瞪了一眼林渲琦。又看了看林家其他同姓的亲戚。那些亲戚都还在宾客群里社交,没有关心到这边的谈话。林秀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但随即又瞪了一眼林渲琦,随即抬步就走。
这一次谈话,两家人自然是不欢而散。张擎东对这一切毫无感觉,只有林渲琦一个人觉得尴尬难过。她看了看身边穿着新郎装的张擎东,忽然就想到昨日胡蝶说得话,心中升起一股恐慌来。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一颗真心付错了地方?
林渲琦正想着,忽然就见另外一个女人从宾客之中走出来,朝着两人踱步而来。这个女人她不认识,林渲琦瞬间警觉,心说小三来得这么快?
“怎么样了?”张擎东率先开了口。
“你放心,东西已经做好了。就当是新婚礼物,献给林二小姐和张少爷了。”云央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朝着林渲琦靠拢了过去。
林渲琦条件反射的和她碰了一下杯,才道:“请问,你是……”
“我是云家的独生女云央,你应该听说过我。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云央道。
林渲琦这才点头,似乎在自己订婚宴上,也因为她而出过乱子。
“那你们之间说的东西是什么?”林渲琦怀疑的看着张擎东和云央。
“林小姐放心,我和张少爷除了合作关系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关系。至于那个东西……”云央看了看张擎东,似是在问他要不要说。
张擎东点点头,云央才道:“那东西,绝对是个让林二小姐快乐的东西。而且,也绝对是能让那两个人痛苦的东西。”
云央说着,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围的胡蝶和林阳。这一眼过去,胡蝶正好抬头看过来。胡蝶的眼神犀利而清明,云央就是一抖,随即连忙收回视线,对着林渲琦一笑。
林渲琦仍旧不明白,继而去看张擎东,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料张擎东也只是神秘一笑:“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婚惊喜。你和林溪明的仇怨,我清楚,最近林溪明又这么给给我们脸色,就连婚礼都要捣乱,我怎么可能不想办法为你争一口气?就算是我再无能,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委屈。”
张擎东说得信誓旦旦,但纵使他机关算尽,也想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