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完成对卡尔的教导了吗

　　16岁的生日礼物

　　世界足坛名将马拉多纳小时候家里一贫如洗，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踢足球。由于他学得认真，练得刻苦，球艺长进很快，不满16岁就被选入阿根廷的甲级队—阿根廷青年队。

　　1976年10月，眼看马拉多纳就要过16岁生日了。一天，蒙特斯教练忽然兴致勃勃地告诉队员们一个消息：过几天，阿根廷青年队将迎战素有“雄狮”之称的塔赛雷斯队。马拉多纳听了，激动不已。他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踢好这场球，为自己的生日献礼。

　　比赛的日子到了，穿上16号球衣使马拉多纳感到格外亲切，这不正和他的年龄相符吗？

　　遗憾的是，在这场旗鼓相当的激烈比赛中，马拉多纳踢得很不理想。这场比赛后，他一直闷闷不乐，父亲见他愁容满面，便开导说：“你已经是个大人啦，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吸取教训以后好好踢。”

　　马拉多纳抬起头，对父亲说：“是的，您说得对。我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尤其射门的准确性亟待提高。”

　　父亲满意地抚摸着儿子的肩膀说：“这就对了。好，这个教训就算你16岁生日得到的一件礼物吧！”

　　从此，马拉多纳更加勤奋，终于成为世界足坛继贝利之后的另一位球王。

　　我对卡尔的教导的确已经完成了。起初，一部分人宣称我对卡尔的教导已经结束了，我始终不承认这种说法，不过如今，我必须承认，我对他的教导确实是结束了。在卡尔11岁的时候，哥廷根的一些教授觉得我没有必要再给他做陪读了。他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他聚精会神，清楚如何准确地记笔记，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我依然没少费心，我需要事先替他的每一次课做好种种预备工作，课结束以后又需要同他一道温习。后来，在哥廷根及海德堡的时候，这些事情我都让他单独完成，不过，在让他彻底单独地进行学习以前，我采用了循序渐进的方式。

　　有好几次，他凭借个人实力攻克了学术难题，赢得了大家的尊敬和掌声；他还赢得了很多荣誉，被认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资深专家；我们的最高权力者—国王以及他的大臣们觉得他完全够格享有一次为时两年的公派留学的机会，那个时候，卡尔已经16岁了，生活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只有此时，我才做出决定，我对他的教导应当停止了。我需要好好关注一下自身的健康了。

　　不过，为了使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至于过于草率及欠考虑（我总是担忧这种情况会出现），经过认真思考，我写信给尊贵的国王，表明期望可以再同儿子一块儿生活一年。如此一来，他就获得了为完成他的庄严使命做好充足准备的机会，就如同之前为每一次求学生活的巨大变化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一样。在获得国王的同意以后，我在亲友们的资助下离开了家，离开了卡尔生活过的这座城市。

　　我与卡尔分开已经有十七个月了。分离期间，我仅仅和他见过一次。那还是在他前往瑞士及意大利的路上，在维也纳做短时间停留时，我们才有了一次珍贵的见面机会。

　　当时，卡尔年纪尚幼，为了使他不至于太早地单独面对社会，也为了使他从得到父母的爱护过渡到彻底独立的旅程不至于过于突然，当我与他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便让他与他母亲或者是那些可以信任的朋友待在一块。他们来自社会的不同阶层，出生的年代也各不一样。我为他提供帮助，推荐他在合适的季节去莱比锡及德累斯顿还有附近的旅游胜地去旅游，例如弗莱堡、开姆尼茨、瑙姆堡、耶拿、魏玛、埃尔福特、戈塔、艾森纳赫、卡塞尔、哥廷根、布伦瑞克、马格德堡、萨尔茨维德尔等地区，为的是让他见识种种天然及人工的艺术，让他去各个大型的图书馆，拜访学者，丰富人生履历—总之，目的都是让他为自己以后的生活累积经验，做好准备。一般在四到五个月的旅游以后，我会叫他去他母亲住的地方—柏林，为的是接着让他做好思想上的准备。我让他所做的一切对他都是有好处的。那一年的5月，他开始了一次更加伟大的旅程。在维也纳同我住了两个月以后他走了。目前他在阿尔卑斯山的那一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督促他了。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我对他的教育已经结束了。

　　但是，很显然，教育是一生的，需要活到老学到老。我们不断地从身边的环境、生活的改变、我们的朋友甚至是我们的对手那里接受着教育—这种教育永不停止，也不可能停止。

　　当我离开卡尔开始我历时十七个月的旅程的时候，卡尔身心各个方面都十分康健，让人高兴，工作方面也非常顺心、非常轻松。他从来没有得过病，哪怕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也从未生过任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