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飘风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人知道飞雨去了哪儿。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的父亲沈大鹏，但他也不知道。他曾经查过飞雪宗内的各种典籍密卷，可完全没有任何关于飞雨的去向消息。”

“这样啊。”云雪显然有些失望。

“……”沈飘风看着云雪，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站起身，转而对沈轻扬道，“你妈应该也快下班回来了，我先去买菜，今晚上我做饭。”

说着，沈飘风换了一双出门穿的拖鞋，就打开门出去了。

“那，那个……”沈轻扬看向云雪，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云雪，之前你跟我说……你存在的时间可能已经不长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就像是你们人类活着需要生命力一样，我们秘籍的存在，依托于一种叫做‘侠气’的东西。”云雪说起这个的时候，神情倒是很坦然，不见有什么害怕或是难过，“我的侠气已经不多了，当侠气耗尽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充这个侠气吗？”沈轻扬磕磕绊绊问道。

“补充？你见过人的生命力可以补充，起死回生的吗？”云雪转头看向沈轻扬，突然笑起来，带着几分俏皮的模样。

沈轻扬实在是看不懂云雪。有的时候她看上去像是个清高的女神一样只可远观，可又有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她看上去狡黠可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十几岁青春少女。

“这……”沈轻扬被云雪问住了。

“嗯……不过，说句实话，人的生命力的确无法补充，但身为秘籍的我们，想要补充侠气，倒是可以的……”云雪扬起头来，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是嘛，侠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怎么获得……这些都没有人知道哦。在当今世道，侠气太稀缺了，无论是谁都想要的。”

“所以呢，简单来说就像是，我们需要钱治病，可是没有钱哦？钱这个东西大家都想要，我们没有，就只能等死啦。”云雪的语气轻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沈轻扬的心情更加沉重几分。

不等沈轻扬说什么，云雪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沈轻扬的手腕：“走，跟我出去一下。”

“去干什么？”沈轻扬问。

“我想喝奶茶了！”

“……”

……

沈轻扬和云雪一道出了门，虽然今天把学校里的课都翘了，但既然是班主任把自己叫出来了，应该也是有了准备。

就在沈轻扬考虑一些别的七杂七八的事情的时候，云雪突然用手肘顶了顶沈轻扬的胳膊。

“怎么了？”沈轻扬收回心绪，问。

“我们又被人跟上了。”云雪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过，要去问问清楚吗？”

“啊？对方会给我们问的机会吗？”沈轻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怕不怕？不怕的话，就听我的安排。只要我们在大街上，对方就不会大动干戈把我们怎么样。但一直被这样盯着，总让人有些不舒服。”云雪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要说不怕那都是假的，但沈轻扬自觉不能在云雪面前落了气势。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自己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怕。

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沈轻扬愁眉苦脸垂头丧气：“我有点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但云雪显然是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不容沈轻扬分辩，直接抓着沈轻扬就往一旁的小巷子里跑。

虽然这里是闹市区，但总有一些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小角落。云雪就专门挑那些罕有人至的地方钻，直到找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里。

沈轻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被云雪拽着，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反抗。在云雪的手里自己的身体轻若无物，而且根本没有反抗的着力点。

云雪拖着沈轻扬，像是拖着一团棉花。

到了角落之后，云雪转过身去，像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到来。而跟踪者也没有让云雪失望，很快拐角处就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的杂乱程度来看，还不止一个人。

“接下来，可就需要你保护我咯。”云雪突然抬起头，对沈轻扬眨了眨眼睛。

“啊？什么？我从来没有打过架啊！”沈轻扬哭丧着脸。他身为一个肥宅，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儿，哪有欺负过别人？虽然经过了一个魔鬼一样的暑假，让自己的身材结实了不少健壮了不少，可沈轻扬的内心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会帮你的。”云雪放低了声音。

此时跟踪者已经转过了拐角口，一眼就对上了等他们的云雪和沈轻扬二人。三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这次倒是没戴墨镜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光光看到一双眼睛，也认不出是什么人来。

“你就是沈轻扬？”为首的人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云雪身上，而是看着沈轻扬问道。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显然是不想沈轻扬听出他的本音来。

“对，我就是。”沈轻扬下意识地回答道，但回答完了又有些后悔。他应该不那么老实地自报家门的。

“还算有点骨气。”为首的人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云雪，“飞雪宗，云雪？”

云雪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跟情报上的一致，没有问题。”为首的人开门见山，“沈轻扬，把云雪交出来，从此之后继续过你普通平凡的日子。”

“……”沈轻扬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么个要求。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沈轻扬就拒绝了。

“不可能！”

“好家伙，还挺硬气！”为首的人显然是想到了这么个结果的，“那就需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刚好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就是为了跟我们谈谈吧？可惜了，我从一开始，也没有要跟你们谈的打算。还得感谢你们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机会……”

然而不等为首的人说完，云雪突然一把拉住了沈轻扬的手，同时叱喝一声：

“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