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有些看痴呆，楞楞的点了点头，“小姐自然是美的，可是宣城第二美人！”

话出口就没法收回来了，莫语蝶这张脸，说是宣城第一美人也不为难，奈何出了个草包的名义，而莫语凝容貌同样上成，奈何琴棋书画皆是精通，硬生生的抢了上去！

梳洗完毕，自然要为自己的前途拼一下不是？便带着侍女往莫山川处去。

路上瞧见不少下人指指点点的议论，莲儿心直口快就在呵斥，“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大早上的不干活吗！偌大的莫府和菜市场一般，出去别说是这的！”

“是！”瞧这声音中气不足，此起彼伏的，一听就是不服。

莫语蝶走近了来，“这大早上嚼主人家的舌根子，怕是不知道母亲才是大夫人，怎得二夫人太惯着你们了？若是我禀告祖母，你们还能留在府中吗？”

一等人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认错磕头，“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别告诉老夫人，是……是……”

这几人犹犹豫豫的，眼神不止的在交流，莫语蝶哪里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她把弄着手上珠串，笑语嫣然的，好似九天下凡的玄女，声音温柔且优慧，“别怕，我会保着你们的，二夫人仁慈，怎么会不买我这面子？”

下面这些人哪里听到出莫语蝶的意思，二夫人擅作主张处理事物，已然大罪。

“大小姐！二夫人让我们偷您的香囊，在府外散播您的谣言，我们只不过是好奇，这才停留多说了几句！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啊！大小姐定当保我们一命啊！”

莫语蝶眸子皆是冷意，看着瑟瑟发抖的几人，扬起了嘴角，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过了些时间，徐氏得到消息，大小姐在院子里惩罚了几名婢女刚好是自己排出去的人。

怕她察觉到了什么，又派人询问了一番，才得知其中一位是不小心把汤药撒到了她身上，这才惩罚起来。

徐氏摆弄着指甲，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招手派人吩咐下去。

今日被惩罚的婢子们都暗自收到了来自徐氏的东西，自然是感恩戴德，却不曾想也是因为她自个才会如此。

“吱呀。”

莫语蝶径直打开书房的门，进去后才发现莫林氏早就在这里了，两个人对面而坐，气氛有些僵硬。

今日莫林氏在不和以往一般，穿着老气横秋的衣裳，而是翻出一件颜色较为鲜艳的衣服，稍稍遮住脸上瑕疵，整个人好似变了一般。

莫山川今日看到她，感觉什么变了，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变，眼里闪过一丝温情，但看到她腰间的玉佩，整个人都开始阴郁了起来。

这是林家少主副令！唯有林家血脉携此令才可获取财。

当初他好说歹说也无法说服他让自己继承家产，而是给了那位不好相处的大舅子，留下副令。

看到晶莹剔透的玉佩，就想到她原先高攀不起的身家以及不可一世的傲气。

再想到现在的她，卑微的如同尘埃，但有一日风吹起了尘埃，随风漂流，惹人嫌却是她的不是了。

莫林氏看着莫山川的情绪变化，如何不知他在想什么？只不过她与他相处的太累了，无暇顾及。

两人心里各异，苦的就是下人，却还是机灵的上了茶，等他缓过神，就看到莫林氏高贵优雅的在品茗。

“你……”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委实有些尴尬。

莫林氏却不会和他周旋，有什么就说什么。

“听说老爷要让我和蝶儿下乡？”

语气平缓的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莫山川看了过去，想到以往她的绝世美颜，一时间动了心思。

“嗯，语蝶最近名声不好，到乡下避避嫌，等大伙都忘记了，再接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没有大人？你也就陪她下乡走走。”

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莫林氏有些皱眉，这一家子都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不着调。

“老爷莫不是老糊涂了？语蝶只是救下了容巡少爷，何来名声不好一词？”

莫山川一听刚要发火，但莫林氏却淡淡的开口，“我自然知道是徐氏出的主意，此名声一出，落下个老爷宠妾灭妻，莫府的颜面何存？”

此话一出，他更加郁闷，以往她多数是乖巧懂事，这伶牙俐齿还是鲜少见，起码他也已经忘记了那个骄傲的她。

“这倒是伶牙俐齿。”

心里一阵烦躁，莫山川摔坏了一个青花瓷的水杯，莫林氏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却也没有多大起伏。

之后就是莫语蝶看到的模样。

她倒是有些开心，起码娇软娘亲可以自保了。

“老爷为何发如此大的火气？”

莫山川面色不虞的盯着莫语蝶，最后还是拿起砚台想要扔了过去，想到这砚宝价值几百两就有些舍不得。

“哼！”

他只得恶狠狠的哼一声。

“敢问老爷为何要把语蝶送往别院？”

莫语蝶挑了挑眉，还以为他会找自己的刺，倒是没想到。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名声不好扰坏家中名声，我又怎能常生气？”

莫林氏一听就不乐意，刚想说话却被莫语蝶拦了下来。

“爹爹此言差矣，女儿如何名声不好？敢问爹爹放任徐氏欺负其他姨娘，比起来，谁更加严重？”

想到徐氏，莫山川也是知道她嚣张跋扈，碍于老夫人这才不说什么，若是传出对她不好的话，想必要闹翻了天。

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整个人一愣一愣的，让莫语蝶觉得他有些什么问题，愈发嫌弃。

感觉到了莫语蝶的目光，“咳咳，这就是大人的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莫山川也不管两个人是什么表情，说完就走了，留下二人迷惑。

莫语蝶倒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一寒，她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

看着有些颓废的莫林氏，想着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莫林氏也不再娇情什么的，看着自家女儿如今长大了，自然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