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病来如山倒
作者:陌上尘
发布时间:2021-10-29 21:31:17
字数:2026
“呵,”萧绝冷笑一声,“侮辱?”边说他边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分毫不减,“慕容琬!是不是本殿下最近对你稍微好了点你就学会得寸进尺了?”
他与她几近呼吸相闻,所以当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时,她只觉心底有种惧意在肆意的疯长。
“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是么?”他每说一句话,冰冷的俊颜便凑近一分,直到两人鼻尖相抵,他才猛地将她扛上肩膀,大步迈开的同时掷地有声道:“本殿下今就教教你什么才叫侮辱!”
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他彻底变成了发泄兽.欲的怪兽,将她狠狠扔上.床以后整个人便沉沉的压了上来。根本不管她在身下如何的挣扎反抗,他猩红的眼在这一夜成了她心底最深处挥不去的梦靥。
触目惊心的感觉,让她呆然了。慕容琬近似木然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的紫色纱帐。
静荷打了水进来给她梳洗,几乎都不敢看她身上那狰狞的痕迹,可又不忍心她就这么赤果的躺着,好歹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沿边上。
“小姐……”一开口,连声音里都带着哽咽,静荷垂下眼睑,轻声道:“您好歹让静荷伺候您梳洗一下吧。”
预料之中的沉默,静荷又忍不住再叹了口气,“小姐,您这样……”
“静荷!”话音未落,床上的人儿突然动了动嘴唇。
静荷一怔,随即一喜,连忙将耳朵凑了过去,“小姐,小姐,奴婢在这里呢。”
“你觉得我可怜么?”床上的人儿轻轻的蠕动着嘴唇,干涩的双唇再无往昔那般水润诱人,此时只有悲凉的艰涩。
静荷吸了吸鼻尖,“小姐,其实殿下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他……”
“他只是对我例外吧!”慕容琬扯着嘴角冷冷的笑了,“对!我只是一个俘虏!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如此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潇洒的死去!慕容琬眼中涌动出一丝凉然的光,这样的光看的静荷一惊,她连忙拽住她的手,急急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您不要乱想啊!”
碎裂的衣衫,尖锐的刺痛以及那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这是那个男人疯狂的证据!零碎的片段一直在脑中来回的盘旋,每每想起她便觉得心底一阵恶心,忍不住从床上坐起开始干呕。
这可把静荷给吓坏了,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对啊,她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活的如此艰难,为何还要委曲求全呢?不如就此归去……
累极过后再加上心灵的打击,饶是慕容琬坚强如斯,最后也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只是她拒绝一切药物,整个人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床上。
如此过了三日,萧绝再也沉不住气。
拢烟阁的庭院里有一株百年的樱花,萧绝当初将府邸选在这里看中的便是这临山近水的好风光,如今,还未过春日,这樱花却也不若往日那般绚烂了。
不知是何原因,他总也忘不了那日樱花下小憩的女子,如今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他只觉得周围所有的物什似乎都没了生气。
“殿下!”
年老的臣子颤巍巍的跪在他面前,半晌才在他冷厉的视线里结结巴巴的开口:“殿下,小姐这病是心累劳损,郁结于心所致,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这是不愿醒啊……”
闻言,萧绝霍的站起身,眉头紧皱,脸色十分的难看,“章太医,什么叫不愿醒?”
章太医被他满脸的煞气吓得三魂早已丢了两魂,此时连跪都不太能跪的稳了,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说:“大概是小姐心中有事,实难纾解,才会郁结于心!”
萧绝的脸色又沉了一分,“那要是纾解不了又该如何?”
“这……”章太医神色一凛,“恐怕……命不久矣!”
‘啪’……
手中的白玉瓷杯被狠狠的掷在了地上,萧绝怒气冲冲的瞪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咬牙半晌才霍的伸手,“拿药来!”
一碗黑沉沉的汤药很快被端来,饶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萧绝闻见这药味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章太医在一旁小声解释,“殿下,良药苦口,老臣只能暂且开一贴补气凝神的药给小姐,剩下的只能……只能……”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剩下的半句话就这么消失在了萧绝满布杀气的眼中。
手中的汤药有一瞬的凝滞,萧绝端着药碗站定在床沿边上,他的脸色黑沉的似那暴风雨前的天空,看似平静,暗地却酝酿着狂风巨浪。
半晌,他才撩起衣衫的下摆坐上床头,静荷低垂着头服侍在一旁,见状,怯怯的上前一步,“殿下,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闻言,萧绝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双刚准备伸出的手便迅速的收了回去。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秦国二殿下,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里会有谁敢让他来伺候。
可今天,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二殿下突然放下身段只为了一个别国的俘虏。
这个消息所传达给秦国子民的信息便是他们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二殿下如今似乎特别的青睐这个卫国的女子。
这样的消息仿似平地一声雷重重的扔进了秦国百姓的心中,瞬时,众人都在争相讨论起这个卫国的俘虏来,到底该有何等的风姿才会迷倒天人般的二殿下呢?
再说尊贵的二殿下此时正端着药碗出神,他没试过照顾别人,所以动作中略显几分粗鲁。无疑,这样的粗鲁又再次惹恼了昏睡中的慕容琬,即使是在昏睡中,她似乎也和这个男人不对盘。
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药被她一滴不剩的全部吐出,萧绝本不是什么耐心奇佳的人,此下也被这三番两次的折腾给磨的脾气暴躁起来。药碗一扔,整个人又仿似置身冰窖,只冷冷的将那昏睡的人儿死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