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身份暴露
作者:杯墨
发布时间:2023-06-09 05:00:40
字数:1939
这可把师爷给彻底整笑了,少爷肯定是尊贵的少爷,只是也尊贵的太不是时候了。
“这你说既不能走泥路,又不能赶驴车,照着您的法子,这么尊贵的少爷难道要我扛着走?”沈师爷连着几日滴水未进,这会子饿的头晕眼花的,还要面对这么矫情的杜大海,心中自然是怨念万分。
杜大海也只能是干着急,皇上不让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能说什么。
最后还是肖秦汉出面协调。
“我走路就行!”
说着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正好白栩然扔给他的油布包,也随着从衣袖中掉了出来。
里面包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三人往下看时,里面竟然细细密密的都包着的是状元楼里,最精致的糕点。
还有小秦汉最喜欢吃的泡芙,甚至有一整只的鸡。
“吃的!”
沈师爷一看到是吃的东西,眼睛都在冒金光。
杜大海更是感动,眼泪鼻涕的一起流了下来。
三人难得的饱餐一顿,补给了一下能量,再走下去的路倒也顺快了许多。
“看不出来您和白捕快关系还不错。”
杜大海吃饱喝足以后,在驴车上哼起了小曲。
师爷拉着肖秦汉扯起闲话。
“您别瞧白捕快胖胖墩墩的,那可是个高冷的主。”
“平日里在衙门中,也不见得他和谁交好,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路大人了吧!”
“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打动那小子的?”
大概是真的吃饱了,从未见过师爷这么多的话。
小秦汉直觉的心里烦闷的很,首先他同白栩然说不上关系好。
偶尔几次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他也不知道为何对方会特意为自己准备吃食。
更何况,猛然听到师爷提到陆无双,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心再次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心情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他们不停歇的走了半月余的时间,终于到了京畿地区。
天上的雨也淅淅沥沥的跟着下了,快有半月。
这一路走的真是无比艰辛,肖秦汉身上穿着的衣裳已早已经没了样子。
师爷和杜大海更是潦草的如同街边的乞丐。
俩人还要实时关注,笼子里的那些鸡是否安好。
原本想着快要进京,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到了以后,才发现事实同自己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同别处没有区别,一样的烂泥路,一样的车马横行,没有规矩,一切都是那么混乱,糟糕。
肖秦汉已经尽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再想武陵,不去再想陆无双。
只是稍微遇上点糟心的事,总会不自觉的和武陵做比较,继而不由自主的想到陆无双。
所乘坐的马车在路上连续堵塞,杜大海不断跟前方的人吵嚷着,肖秦汉坐在车内,心情愈发烦闷。
突然车厢剧烈的震动一下,随后外面传来了沈师爷的惨叫声,杜大海探身出去查探情况。
只见行辕已经陷入了泥坑之中,沈师爷则是没抓稳跌下马车,半个身子泡在了坭坑里,捂着的额头鲜血不断。
这会子脸已经整个都绿了下来。
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忍不住的在抱怨,甚至想要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明明在武陵待的好好的,赚的钱少就少吧,也不用遭此大罪,还有能看到自己想见之人。
这大老远的不是花钱给自己买罪受嘛!
在武陵待久了,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糟糕。
此处靠近一处破庙,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城郊外的流民。
之前就已经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这会子见有人摔倒,驴车停了下来,都试探着围过来,大有包围趋势。
肖秦汉皱紧了眉头,预感此处并不太平,催促着师爷快些上车,早些离开此地。、沈师爷嘴上答应着好,扶着额头撑着身子,刚要起来,脚下却是一个打滑,又一次的摔倒在了泥潭中。
旁的那些流民,已经一步一步的在逼近了。
肖秦汉烦躁的下车,蹲在泥坑中,生生地将师爷从泥坑里拽了出来。
这边行动的时候,周围的流民们也没闲着,更近一步的靠近,最后将驴车形成了合围之势。
他们也不动手,只是死死的盯着驴车和车上的人。
粗粗扫了一圈,不光是一些老弱病残,里面还有不少的青少壮年,妇女,还有孩子。
全都衣不蔽体,头发散乱,蓬头垢面,眼睛黯然无神。
间或转上一圈,还能证明他们是个活物,同他在武陵中见到的那些朝气蓬勃,春风满面的武陵人完全不同。
肖秦汉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皇城根下,自己居然还有这般的子民。
一时心里感慨万分,恍惚间那些流民,更逼近了一层,已经将三人紧紧的圈在了一起。
杜大海有些慌张的抓住了肖秦汉的手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带着哭腔。
“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他陪着皇上这么多年,上刀山,下火海都干过,就是从未被流民袭击过。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不能护皇上周全,就提头来见吧!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暴露不暴露的。
“皇上?”
长久居于桃花源的师爷,也被眼前的阵仗给唬住了。
正准备向前靠住肖秦汉,三人抱团取暖。忽然听得杜大海居然管肖秦汉叫皇上,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愣在原地。
“皇上?”
“就是那个皇上?”
情况紧急,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师爷,脑子不灵光,还得每个月还得给一千两的银子。
杜大海想想都觉得是自己亏的慌,肝脑涂地也不过三十两。
更是来了大喝着。
“是是是......”
“皇上就是那个能诛你九族的皇上!”
“保护皇上!”
沈师爷吓的“哇”的一声就要往地上跪,被杜大海一把提了起来。
三人形成背靠背的姿势,与外面的流民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