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方云琴的声音，李雯立刻松了一口气，顾月清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方云琴和李雯自然不同，对付起李雯自然轻松，但对付起方云琴却不是那么容易。




　　“您是？”章程军问道。




　　“方云琴，第一车间组长，第二车间组长陈深言不在车间期间，有我负责第二车间的基本工作和人员。”方云琴笑笑，面上做的滴水不漏。




　　章程军微微一笑：“方组长来的太是时候了，正好可以看看，这组长不在的期间，您这个代理组长究竟出了多大的错误。”




　　方云琴毫不在意：“警察同志，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刚才的话只能说明顾月清没有偷盗工厂的布料，可不能说明她没有偷同车间组员李雯的工资啊？这可是两件事情呀。”




　　章程军点点头：“方组长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这次来，既然这么说了，就有这么说的道理，自然也就有证据。”说着，身后就出来一个人，正好是第二车间的一个员工，顾月清记得，她的名字叫葛马程遥，因为名字是四个字，顾月清对她的印象要深不少。




　　章程军问：“说说吧，把你那天看到的情况和大家说一说。”




　　葛马程遥看了一眼方云琴，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眼神期待的顾月清，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那天把顾月清赶走后，我从宿舍门前走，正好听见李雯在和刘清清在说关于顾月清的事，我就在窗户下面听了听。”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李雯，在看见章程军鼓励的目光后坚定了自己的心：“我听见，李雯担心你诬陷顾月清偷钱的事情会被发现，自己正在害怕，儿刘清清在一边劝她，说这这件事不会被其他人知道，让李雯放心，我听到这儿有些害怕，就跑了，也不敢再往下听。”




　　章程军板着脸严肃的问：“你说的都是真话？”




　　“都是真话，我不敢骗您，警察同志。”葛马程遥颤了颤身子。




　　章程军看了一眼李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警察同志，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想出来的。”李雯立刻就说了出来。




　　“那是谁？说出来，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情况。”章程军道。




　　方云琴听到这儿后就有些慌乱，瞪了李雯一眼，李雯立刻就哭了，也不敢说是方云琴教唆她干的，只是一个劲的哭。




　　章程军不耐烦了，直接问方云琴：“她说的那个刘清清在哪儿？”




　　方云琴立刻摆摆手表示并不知情：“警察同志，她早上请假说是家里有急事要办，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章程军还想再问，却听见身后的温慕云轻轻咳了咳，立刻想起来温慕云说过这件事不能做的太过，于是调转枪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在找刘清清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还要核实一下，还请方组长配合一下。”




　　方云琴自然是陪着笑脸：“那时自然，警察同志您随便问。”




　　章程军又走到老杨头身边：“杨大爷，您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给您钱让您不用来上班的那个人啊？”




　　老杨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自然认不清，不过方云琴却却是不担心，为了保险起见，她故意找了社会上的人，没有找厂子里的熟悉面孔，就是怕有朝一日顾月清真的杀了一个回马枪，只是方云琴没有想到，这个李雯做事这么不靠谱。




　　老杨头看了半天自然找不出什么人来，这就冲着章程军摇摇头：“警察同志，里面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




　　其实章程军也没有真向闹那么大，只不过是吓吓她们，顺便帮自己的弟妹出口恶气，既然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会逗留。




　　于是对杨老头说：“杨大爷，既然没有那个人，您就继续会制衣厂上班就行，没事啦。”说完，还对方云琴笑了笑，“方组长，你觉得呢？”




　　方云琴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却只能露出微笑：“那时自然，那是自然。”




　　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人财两空。




　　章程军见解决完了老杨头的事情，自然该处理顾月清的事：“方组长，既然知道这件事不是顾月清的错，那是不是该让她重新回来上班，而那个李雯，相信方组长也一定会有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自然。”方云琴自小到大也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气得脸都有些变形，但她好不容易赶走顾月清，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回来，“只是，这件事是厂里领导的决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还需要向上面报告。”




　　“没事，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章程军都做到这份上了，要是临门一脚踢不好，温慕云回去还不得宰了他，“走吧，方组长。”




　　“哦，这件事就不麻烦警察同志您了，您公务繁忙，肯定还有要事在身，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做就可以了。”




　　章程军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客气的说：“不麻烦，我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您带我一起去就行。”




　　“对了。”正说着，章程军忽然转身看向已经不流泪的李雯，“不要忘了还有她，看看你们厂究竟会给她什么样的处分？”




　　李雯一听章程军的话，当时双腿一软，要不是身边有同事靠着，她恐怕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方云琴看到李雯的动作，当时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雯倒抽了一口气，颤颤地跟着几个人身后往主任办公室走。




　　路上，顾月清看了一眼身边的温慕云，暖暖一笑，温慕云会以一笑，两人之间的默契只有两个人才懂。




　　到了主任办公室，周卫国正在批改文件，见方云琴带着四个人来到办公室，其中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当时就站起身来欢迎。




　　当他看到章程军身后的顾月清和李雯时，心底对她们此行的目的已经有一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