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上时候，莫负春将事情原委说清楚，顾遥知有些生气：“事情这么大，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据说是有人压了消息，并不打算翻案。”莫负春也是一脸着急，若不是顾遥知他们在这还有任务，她早就劫狱了。




　　有人压消息？是谁？原因又是什么？顾遥知好不容易找来了解题的关键，还没问道想问的事情，怎么就又出来了这些事。




　　“天意弄人。”不知为何，圣姑娘常说的四个字，出现在顾遥知耳畔，什么是天意，天又怎能决定人呢。头好疼，心也好疼，顾遥知痛的大叫起来，车夫听见停了马车，顾遥知一声呵斥：“别停。”




　　“你怎么了。”莫负春一脸疑惑。




　　“别说话。”好似有千百根银针在扎他的头，数不尽的刀子在割他的心，他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忍下所有，一声一声地闷哼，莫负春看了实在不忍心听，就跳马走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药石可救吗？



　　“顾醒，顾醒，顾醒。”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她的名字，只有她能让他安心舒心。顾遥知疼了许久，记不清时间，最后他脑海里只剩她的名字，嘴里念叨着她的姓名。




　　今日顾醉眠还是被噩梦惊醒的，同样的梦，她做了很多次，白日里醒来，她很清楚，有些冥冥中的事情，已经随着无数个抉择，在未来即将发生，这就是命运吧。顾醉眠已习惯靠着窗前听雨声，突然她的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不知为何，这样的痛不在于她，不是她的，哪有是谁的？顾醉眠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小姐，你要去哪里。”顾不得后面小玉的呼叫，顾醉眠直奔外面，心里有个不好念头升起，为避人耳目，她用轻功行上屋顶而去，是他吗？他还好吗？



　　相隔十条街，纵然骑马也要一个时辰到的地方，她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顾不得底下人的呼叫，她直接闯进顾遥知的房间，里面没有人。




　　“顾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顾小姐？”




　　好像很多人在叫她，可是顾醉眠已经听不清，看不见呢。最后留下一句：“他人呢，他好吗？”




　　她不痛了，可是她倒下，很多人冲过来扶她，但还是让她倒在了地方。




　　顾醉眠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女子，略带遗憾地说：“何况，是宿命，是轮回，是困境。”




　　那女子在说什么，宿命，轮回或是困境，顾醉眠眼前浮现他那疏离清冷的脸，她伸手，没抓住。




　　莫负春一赶到顾府便看见许多人都围在一起，想要扶起一个人，她走上前看见顾醉眠倒在地上，莫负春生气地问：“怎么不扶起姑娘。”




　　“莫姑娘，我们想要扶起来，却发现姑娘重得很。”有胆大的丫鬟回话，莫负春听了冷笑：“这种骗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没骗人。”圣姑娘立在一旁，很是悠闲，莫负春轻瞥一眼，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想要扶起顾醉眠，发现她有千斤重一样。莫负春抬眼质问圣姑娘。




　　“先让这些人离开。”圣姑娘说话，那些仆人不听，莫负春一眼望向他们，仆人们直接退下，最后这里只剩下她们三人。见状，圣姑娘蹲下，她拿出腰间香囊，里面有一株曼陀罗，她在顾醉眠面前振振有词，好像念着什么咒语，莫负春听不懂，过了一会儿，顾醉眠竟然醒了过来，她醒之时，顾遥知的马车刚巧开到刑部大牢门口，顾遥知不疼了。




　　莫负春赶紧扶起顾醉眠，她面色如初，只是眼里多了很多复杂。顾醉眠和圣姑娘对视一眼，随即站起来，对她行了大礼。




　　“你……醒了。”圣姑娘不是疑问，是肯定。




　　“醒了。”有些事，在圣姑娘的到来，已经慢慢重回正轨。顾醉眠眼里晦暗不明，莫负春见她们好像认识，想要问清楚，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差点忘了，顾遥知突然不知怎么了，头疼，心疼的，我来为他找大夫。”




　　圣姑娘笑着看向顾醉眠，顾醉眠对莫负春说：“不用找了，他现在不疼了。”




　　莫负春还在怀疑，但在顾醉眠和圣姑娘坚定地眼神下，她就信了，事实上顾遥知确实没事了，这次突然的疼痛，让他心里有些怀疑，他每日都有人号脉，所以这疼痛并非病，不是病那就只能是术了。




　　远在刑部的他并不知此刻顾府的顾醉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们再一次的走向了不同的前路。




　　顾府的顾醉眠呆呆地望着顾遥知的卧室，推开门，走进去，好像能闻到他的味道，看着桌子好像在看见顾遥知品茶的模样，那床有他存在的痕迹，回顾往日，欢愉时光，就好像是偷来的，她以为上天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上天不是要她弥补过错，而是要她再做一次选择，从前那么坚定都没有选择正确，那么是不是放弃就能重开生路。




　　她想起最初自己向净萧何告白被拒，然后遇上江楼月，然后她和他都走上死路。




　　为什么会跟他告白呢，因为下山前一夜，众弟子都喝了不少酒，她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唯有他一人独饮，月下成三人的孤独。




　　顾醉眠问：“师兄，你明日就要走吗？”




　　净萧何醉得厉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见眼前人是他朝思暮想之人，她说什么不重要了，净萧何吻了上去。顾醉眠很清楚地看他闭上眼，很清楚的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他的心跳是为她吗？顾醉眠痴痴地任他索要，后来他满意松开，眼神迷离，一身酒味，顾醉眠问：“师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顾醉眠还想继续听，可是她听到师姐找她的声音。




　　可惜她没有听见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正如后来，他们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圆满，却发现故事一开始就落错了笔。




　　他的回答是：你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的。